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刘岩,与共和国同龄。刘老师身材高大挺拔,脸上总带着谦和的微笑。他的课堂,轻松愉快而又包蕴丰厚,潜移默化中,我学到了很多。
记得第一次见到刘老师,是高二暑假的课堂上。那节课,刘老师做了自我介绍以后便开始讲语法,讲的过程中例子层出不穷,一会儿是诗词歌赋、一会儿是戏曲名段、一会儿又是经典对白,那枯燥无味的语法,让他讲的生动形象、活泼可爱起来。45分钟转瞬而过,同学们仍然沉浸在刘老师创设的情境中而迟迟不肯下课。那天放学后,我兴奋地冲到生病请假的同桌家里,滔滔不绝的向她重复着课堂上刘老师的一举一动。
随着时间推移,刘老师的语文课带给了我们越来越多的欢乐。他每次讲新课文的时候,总是请几位同学将重点段落带有感情的大声朗读出来。但是,如果你没有认真预习,读错或者多读少读了字,那就请你在下课之前准备好给同学们献上一曲吧。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次我被叫起来给大家读课文时,“殷红的鲜血”中的殷是个多音字,被我读错了音,下课后乖乖受罚的情景。经过刘老师的锻炼,一直到现在我看文章写东西再也不肯轻易地错一个字。
刘老师还会根据课本需要不断调整授课形式。比如我们讲到戏曲单元的时候,刘老师就组织大家进行表演。还记得当时我们大组承担的是《窦娥冤》片段。大家齐心协力准备道具:给监斩官准备了用墨水涂黑的纸质乌纱帽,帽子上还缝一枚扣子充玉;给刽子手准备了练武用的薄片儿大刀;给窦娥准备了纸板做的枷锁,还找了一根铁链拴起来,丈二白绫用一卷卫生纸替代、六月飞雪用碎纸机粉碎的纸、一腔热血用红墨水代表,最后又找了一台小电风扇准备吹起一阵阴风……然后商定角色,胡珂靖是监斩官、王蕊是刽子手、张晔当婆婆、周立负责用风扇吹雪和泼墨水,而我被选成了窦娥。那几天,只要有时间,我们就会凑在一起对台词、讨论剧情和动作,好像自己真成了导演和演员。轮到我们演出时,我还真有点紧张,有几句台词也差一点就忘掉了,只能边拖着长腔说前面的台词边临时想后面的,多亏了道具准备充分,我们的演出还是非常成功的。演到“行刑”那部分时,“刽子手”把我拖到教室外面,周立撒了“一腔热血”又吹出一阵“鹅毛大雪”,之后的教室一片肃静。但是这种肃静很快被我们按捺不住地完成演出的喜悦打破了:我们兴奋地回到教室谢幕,一阵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……除我们组之外,其他大组也都有精彩的演出:我还清楚地记得《茶馆》里两个穿“军装”(雨衣)拿“枪”(扫帚)的大兵、《一碗阳春面》里身着斜襟褂子(借来的)的老板娘和老板两人蹲在“柜台”(讲桌)后面用一条毛巾擦泪的情景。虽然只是短短的几节课,但是这种活泼的教学方式使学生收获的不仅仅是一时的喜悦,还使我们深入到了课文的字里行间,从而深深的陶醉在戏剧艺术的神奇世界中。记得孔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十分重视艺术教育,他认为艺术教育可以作为人格修养的手段,乃至作为人格完成——达到“仁”的境界的一种功夫;艺术教育可使蕴藏于生命深处的“情”得以发掘出来,使生命得以充实。这种课本剧的授课形式就将艺术教育升华到了一种全新的高度。而这,与十几年后新课标教学改革的核心思想隐隐相应。
刘老师不仅给我们提供表演的平台,他自己也有很深的艺术造诣。课堂上、下课时,讲到动情处,刘老师都会即兴为大家表演一番。白毛女的婀娜身段、苏东坡的大气诗篇……刘老师唱念做打,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丰富多彩的语文世界。另外,刘老师的书法极佳,他曾经给我们手写过一张试卷,这试卷也被好多同学珍藏起来作为练字的模板。
工作后,我回到母校教书,怀着一颗好奇的心迎接自己的第一届学生,想不到竟然有幸教到刘老师做班主任的06届18班。当我走进其中,发现这个班学生活泼友善、团结有礼,我想和刘老师的言传身教是密不可分的。特别是高二下学期刘老师要赴外地做省优质课比赛的评委,临行前要我带几天班主任,那时我才是一个工作没满一年的新手,心中不禁深深感激刘老师对我的信任。本来我不敢稍有大意,但是学生却显得毫不在意,他们每天按照已经养成的习惯去学习、活动。我想,这种自我管理、不断适应的能力,就是刘老师前两年苦心经营的结果吧。
在工作中,我还经常见到刘老师上课后面跟着好几位青年教师的情景,还有开封高中第一届教职工元旦联欢会刘老师上台放声高歌后,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并请求他再来一曲的情景,刘老师临近退休之际学习轮滑、骑自行车远行等等。他精彩地工作着,丰富地生活着。
由于家住很近,直到现在,我还经常能见到刘老师依然轻快的步伐和谦和的笑容。我由衷地祝福敬爱的刘老师,身体健康、心情愉快、万事如意。
刘岩老师
在青海湖
在祖国西北角国界
(作者简介:史静娟,1996年-1999年在开高就读,2003年返回母校工作至今。带过7届毕业班,所教学生多人次获高考省市状元、省市生物竞赛一二三等奖,目前在2022届高三钱学森实验班工作。曾获省市骨干教师、省市教学标兵、省市竞赛优秀辅导教师、市优质课比赛优秀辅导教师、市优秀教师、市文明教师、市新长征突击手等荣誉称号。)